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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座小说网www.xingzuoxs.com提供的《囚她》30-40(第24/28页)
外面太冷,换来换去容易着凉,段伏归干脆把郑姑姑她们叫来含章殿伺候纪吟。
含章殿前殿是段伏归日常处理政务的地方,后殿虽置了床可供休憩,但一般不会召后妃来侍寝,便是侍寝,也几乎不会留宿,段伏归却不在乎这些。
郑姑姑让菱儿打来热水,细细给纪吟擦拭,连头发丝儿都擦得极为仔细,一缕一缕,将这段时日未能打理的尘垢尽数擦去。
她则给纪吟清理干净膝上伤口的血痂,涂上药膏,裹上绷带,又给她套上贴身柔软的寝衣,四周炭火旺盛,即便单着寝衣她竟也不觉冷。
最后,郑姑姑又给她脸上手上涂上养颜玉膏,她整个人便变得干净香软了。
整个过程中,纪吟一动也不曾动,只把自己当做一个木偶,由她们摆弄自己。
许是许久没这么暖和过了,渐渐的,纪吟思绪发沉,开始困倦起来。
段伏归揽住她瘦削的肩头,手指轻掐她脸颊,“把药喝了再睡。”
纪吟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。
不一会儿,药熬好了,段伏归还想像从前那样亲自喂她,纪吟推开他的手,自己端起碗一口喝了。
男人的表情凝滞了瞬,转而恢复正常。
折腾大半夜,纪吟身心俱疲,早没了力气,喝完药就直直躺回床上,闭上眼。
许是她现在的模样实在引不起男人的兴致,也或许是她受了伤男人良心发现,他竟没有兽性大发,只是紧紧抱着她入睡。
第二天,纪吟醒来,外面天光大亮,身旁已不见了男人的身影。
她盯着床帐上绣金九龙团纹,怔了许久。
屋内烧着温暖的炭火,她躺在柔软温暖的衾被中,锦衾华帐,暖香扑鼻,仿佛先前的寒冷、饥饿、困苦都只是一场噩梦。
但她知道,那不是梦,她忘不了自己被冻得近乎失去知觉的手,忘不了自己躺在那冰冷的床铺上瑟瑟发抖的夜晚,也忘不了累得喘不过气的时刻自己究竟是怎么咬着牙才坚持下来的。
纪吟病了。
她没有发烧,只是感觉周身都在痛,甚至连骨头缝都在叫嚣着,喉咙又干又痛,还不停咳嗽,咳嗽又牵动喉咙,愈发疼得厉害。
先前在掖庭,她全靠一口不服输不认命的气撑着才没让自己倒下,现在这口气散了,积压已久的劳累如开了闸的洪水,在这一刻猛地爆发出来,几乎完全招架不住。
耳边似乎又传来段伏归训斥郑姑姑和太医们的声音,纪吟也没精力管了,阖上眼。
她这一连病了数日,段伏归便让她在含章殿养病,消息传到外朝,不少大臣都在反对,私下来劝段伏归这不符合规矩,段伏归一概不予理会。
又有人提起纳妃的事,问他何时召人进宫。
这本就是与纪吟赌气,一气之下答应的,如今她回来了,段伏归哪里还要别的女人,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回绝了。
“先帝不过殡天数月,按照礼制,三年孝期未过,不宜广纳美人,这事就算了,让她们自行嫁人吧。”
诸大臣:“……”
这一举动自是又引起众人的议论,已经下了旨还能临时反悔?再说各家可都卯着劲儿准备了这么久,燕京城的丝绸首饰都被买得涨了一轮价,结果就算了?算了?这叫大家如何能接受。
急性子的拓跋湟开口就道:“听说是那齐国公主又得宠了,不仅得宠,还夜夜睡在含章殿不走,该不会是想趁机干涉朝政吧,陛下,您可千万不能被齐女迷惑了。”
段伏归彻底沉下脸来,一双深眸似有浓云翻滚,雷霆万钧,“拓跋湟,你是在指责朕沉溺女色,昏庸无能吗?”
就算拓跋湟神经再大条此时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,面对如此质问,他哪儿敢再承认,忙跪下请罪,“臣绝不敢有这个意思,请陛下责罚。”
段伏归朝左右吩咐:“拓跋湟御前无状,拖下去,杖十。”
段伏归这一发威,纵使其余人心里还有不满,此时也不敢冒头了。
下朝后,贺兰坼走到卢硚身边,跟他对视一眼,“看来陛下对这个齐国
公主,恐怕不仅仅是宠爱那么简单。”
卢硚回以一个礼节性的浅笑,“陛下毕竟年轻,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,亦是人之常情。”
贺兰坼见他滴水不漏,顿觉没意思,甩袖离开。
另一边,长廊阴影下,存在感极低的二皇子段伏成反而轻笑一声,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。
众人恐怕都想不到,燕国最骁勇的战神,当今的皇帝陛下,竟还是个痴情种子呢-
段伏归下朝回来便径自朝含章殿后殿走去。
不得不说,让她住在这里确实方便,想见就能见,不像从前那样还要特意去趟后宫。
菱儿端着托盘正要进去送燕窝粥,见到段伏归,忙屈膝行礼,“见过陛下。”
段伏归没理会,绕过錾金银猛虎紫檀屏风,一眼捉到那道纤细的身影。
纪吟披着一件狐狸毛斗篷,抱膝坐在软榻上,脸上没什么表情,一双琉璃眼眸怔怔地看着窗外,却神情茫茫,并未聚焦。
明亮的天光透过窗户滤进来,落在她雪白的斗篷上,被光滑的毛发折射,毛尖上似晕出五彩霞色,仿佛一片霞云笼在她身上,合上她这般神情,竟有些虚幻了,仿佛随时会化作霞烟随风飘散。
段伏归下意识皱起眉,大步来到榻上,将她搂在怀里,感受到这真实的柔软触感后一颗心才安定下来。
早在侍女朝他行礼时纪吟就听到动静了,对这突如其来的怀抱并不意外,也不反抗。
段伏归低头看她,养了七八日,原本因干燥和冷风而变得粗糙的脸颊已经养回来了,恢复了原有的白嫩,只是掉了的肉不是那么容易补回来的,下巴依旧尖得可怜。
这时菱儿端着燕窝粥过来,低声劝,“夫人,燕窝滋补,您多少用些吧。”
纪吟实在没胃口,摇摇头。
“听说你这几日都没好好用饭,不吃饭怎能养好身体,乖,别任性。”段伏归掰着她肩膀,另一手端过汤盅,勺了一勺就要喂她。
纪吟无力反抗,只得任由他,然而努力咽了四五勺后,她突然一阵反胃,埋下脖子,将才吃下的燕窝吐了个干净,男人就坐在她旁边,被她吐了一身。
段伏归脸色一黑,揽住她的肩,一边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,一边高声命令,“来人,叫太医!”
又用冷沉的眼神扫了菱儿一眼,菱儿被吓得一激灵,后背冷汗直冒,慌忙跪到地上请罪。
张太医一路急奔,喘着粗气来到含章殿,不出他意料,又是为了纪吟。
这段日子,他几乎每天都要来一趟。
他给纪吟诊了脉,又亲自验了燕窝,没有问题,至于呕吐,大概率是情绪太压抑而引发的。
但他不敢当着段伏归的面明说,只说:“夫人可能是病体还未痊愈所以食欲不振,只需放宽心多将养几日就好。”
但段伏归如何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,心中自是不虞。
他想问她,难道待在他身边就让她这么痛苦吗?可看着她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,终究还是把这话咽了下去,只是五官愈发冷峻了。
待换了衣裳重新收拾好,段伏归把人抱到床上,“你先歇着,我去前面处理政事,你有事就叫我。”
说罢,朝她唇上亲了一下,正要转身离开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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