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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座小说网www.xingzuoxs.com提供的《囚她》90-98(第14/18页)
活在这个世上,没有一日彻底轻松过。
“施主请看那香烟——”大师抬起手,纪吟望过去,正是前殿广场那鼎香炉飘出来的。
一阵不知何处生起的微风,悄然拂过广场,那原本笔直向上的青烟,骤然被风势搅动。
“风从东来,它便向西;风自北起,它便往南,何曾执着?”
“烟本无定处,亦无归所。因缘聚合,便显此相;因缘散去,复归虚空。来,是缘法;去,亦是缘法。执着于一处形态、一处归所,岂非自缚?”老僧的声音平和依旧,如古磬悠扬,却字字敲在纪吟紧绷的心弦上。
除了接受,她真的无路可选吗?
风继续吹拂着,那青烟愈发变幻莫测,丝丝缕缕,萦绕在阳光下,最终彻底消散,了然无痕。
“当——”
恰在此时,白马寺那口悬挂了百年的大钟被庄严地撞响,雄浑、苍凉、如同来自远古的叹息。
纪吟心头巨颤,如醍醐灌顶,又好似惊雷炸响。
老僧的话语,青烟随风势变换的景象,还有这涤荡灵魂的洪钟,如三股奔腾的洪水,在纪吟混沌痛苦的心湖轰然交汇,碰撞,纪吟再也承受不住,眼前一黑,竟这么晕了过去。
“夫人——”
身后传来惊呼,可纪吟已经没有力气回应了。
与此同时,一个暗中护卫纪吟的禁军,飞快将消息传回宫中。
段伏归听说纪吟晕倒,再顾不上自己伤势还未痊愈,快马出城,又一路登上白马寺。
纪吟此时已被安置到了厢房中,还请来寺中擅医理的大师帮忙诊脉。
“怀孕?”
第96章
段伏归刚抵达门口,便听到这两个字。
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“谁怀孕了?”
“夫、夫人。”陶儿小心翼翼说。
阿吟?怎么可能?
对了,他们是有过一回,那夜她中了药,在马车里。
“真的没诊错?”他目光犀利地看向一旁身穿袈裟的老僧。
法空朝他合十行了个礼,“施主,贫僧不敢口出诳语。”
段伏归身形一晃,心头说不出什么感受,只觉整个人都晕乎乎的,天地都在旋转,许久之后,他才定了定神,又连忙问法空:“阿吟怎么样,她忽然晕过去,是不是身体……?”
法空道:“女施主并无大碍,只是一时心绪激荡,兼之有了身孕,这才暂时晕了过去,待睡上一觉,醒来便好了。”
段伏归这才放下心来。
法空早已看诊完想要离开,只是先前纪吟不明不白晕倒,守在她身边的禁军怕出问题,不许他走,现下段伏归来了,既交代清楚,便允他离开了。
段伏归又审问当时离纪吟最近的陶儿,“她究竟是怎么晕倒的?”
陶儿跪在地上,“……当时那老僧跟夫人说了几句话,然后夫人就晕过去了。”
“说了什么?”
陶儿老老实实交代了。
“就这些?”
“嗯嗯,奴婢绝不敢欺瞒陛下。”
“故土远隔山海,永世难归,此痛日夜噬心,无时或忘。”
段伏归在脑中默念这句话,她的故土就在齐国,怎会永世难归?只要她想,这天下,无论何处,他都能送她过去。
而且,他去接她回来时,确实感受到了她的心灰意冷,却不是对故土的不舍。
齐国舍弃了她两回,她怎么可能还惦记着他们。
“她遇到的那个老僧呢?”这回,段伏归问的是暗中保护纪吟的禁军刑骏。
刑骏下跪请罪,“属下无能,娘娘晕倒后,属下第一时间派人去找,却怎么也寻不到那人的踪迹,仿佛凭空消失了般,请陛下责罚。”
段伏归吸了口气,摆摆手。
他想到陶儿刚才说的,那个老僧自称闻寂,难道真是那个传说中的大师?
段伏归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压到心底,又命人都出去,自己一个人坐在纪吟床前。
这是一间普通的厢房,土墙青瓦,屋中摆了些简单的木质桌椅,合上门,唯有一侧的窗户透进些许天光,室内笼罩在一层朦胧的光影里。
如今已是三月天,今年
春暖,纪吟身上盖了床不厚不薄的被子,露出白生生的脸蛋,在昏暗的光影中,如玉般洁白,泛起一层莹光。
段伏归下意识抚上她的肚子,依旧平坦纤细,然而这里面已经在孕育他们的孩子了。
算算时间,这个孩子有将近两个月大了。
……
纪吟陷入一场无边无际的昏沉中,意识仿佛被无形的绳索拖拽着,不断下坠、下坠……然而骤然间,那股力道消失了,身体轻盈地漂浮起来。
一睁眼,她发现自己正坐在一间窗明几净的教室里,明亮的日光如金子般洒满她整个桌面,空气中细微的尘埃在光柱里漫舞。
“喂,纪吟,快醒醒,老师要抽人回答问题了。”忽然,她胳膊被一个不轻不重的力道杵了杵。
纪吟一转头,正好对上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,她想了许久,终于记起来,这是她的大学舍友。
怎么回事?她回来了吗?
老师温和而催眠的声音依旧在台上响着,迷迷糊糊地上完一节课,“叮铃铃”,下课铃响起,舍友一把拽着她的手,拉着她朝外跑去。
“快点,我们先前说好了中午要去吃新开的渔粉,去晚了就要排队了。”
食堂有一整面玻璃墙,正午的光线明亮热烈,照见里面来来往往青春飞扬的年轻人,取完餐,纪吟和舍友刚找了个位置坐下。
这时一道清亮的男声响起,“两位学妹,我能跟你们拼个座吗?”
纪吟低头不语,舍友却笑嘻嘻答道:“当然可以!能跟祁学长这个大帅哥吃饭,我饭都要多吃几口。”
对方闷笑了下。
纪吟和舍友坐在长方形餐桌一侧,学长坐在另一侧,吃饭时,舍友不停朝纪吟挤眉弄眼,还凑到她耳边小声说,“周围明明还有位置,祁学长却特意过来跟我们拼桌,你猜猜他是为谁过来的?”
纪吟瞪她一眼,“吃你的饭吧。”
吃过饭,纪吟正要回宿舍午休,画面疏忽流转,眼前是她卧室那盏熟悉的、光线柔和的吊灯,暖黄的光晕笼罩着她魂牵梦萦的面孔。
“吟吟,你这丫头,不是你说要出去玩儿的,还不起床?再不起就赶不上飞机了。”
纪吟愣愣地看着他们,一眨不眨。
“吟吟,还没睡醒呢?”
纪吟忽然反应过来,瘪了嘴,眼泪簌簌落下,“爸爸妈妈……我……”
见女儿被自己吼哭,徐琴一下手足无措起来,“唉,我、我就叫你起床,也没骂你吧?”
一旁的纪岸也急了,连忙拍着女儿肩膀宽慰,“哎呀,乖乖,你妈就是嗓门大了点,没有骂你,别哭,别哭了啊。”
纪吟就是止不住眼泪,一头栽倒老妈怀里,紧紧抱着她,“我没有、没有怪妈妈,我就是做了个梦,梦到我们分开了,好久好久见不到你们,太想你们了。”
“没事儿,梦而已,醒了就过去了,乖啊,没事儿了。”
两人像哄小孩子似地哄着女儿,不知过了多久,纪吟才终于不哭了。
“对了,我们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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